【超蝙】梦境掌管人chapter.three
summary：一个梦，一个现实。
一个梦。
“不。”蝙蝠侠冷静地说。
超人手中的鲜花向他越逼越近了，孤独堡垒的气味钻进敏感的嗅觉器官，还有他自身的情绪相混合。蝙蝠侠控制自己，不后退，也不答应他。
“不。”他重复。
“和我结婚。”超人重复。
他知道，一轮新的，无意义的幼稚争吵又要开始了。
＊＊
四十分钟前。
布鲁斯控制着不让梦境出现。他不睡觉，用工作来麻痹自己。阿福不支持他这种行为，没有给他泡咖啡，他也没太放在心上。抬头看向蝙蝠电脑的屏幕，是超人向他求婚的直播画面。
布鲁斯的心跳落空了。
下一秒，等他再眨眨眼睛，画面消失了。剩下的是再正常不过的监控画面，来自他在街头巷尾布下的小玩意们。
假的。他劝诫自己安下心来，一个幻觉而已，困久了的眼花症状。可没过一会，当蝙蝠电脑的屏幕切换到分析页面的一瞬间，克拉克穿着白色西服亲吻他的画面闪现出来。布鲁斯差点砸坏键盘。
这又是梦吗？下一个将发生的事的预告，还是只是他脑子里不该出现的想象？
黑色金属们是冰冷的。布鲁斯攥紧拳头，他的手心是微微濡湿且火热的。
这也是克拉克所想要的？他们不该对同事关系的男人产生感情，尤其是这样的身份，即使可能两情相悦，蝙蝠侠也不能跟一个氪星人草率地结婚……
或许，或许他应该考虑另一个问题。思考有关自己和克拉克之间的事会让他头脑不够清醒。
转移下思路，比如说：
他刚刚发现梦境是无法被阻止的。
每一次的梦境都会成为现实，到目前为止。那么这次呢？克拉克会跟他求婚？然后结婚并亲吻？恐怕有点太耸人听闻了。但小丑等一众反派为他庆祝生日的行为或许远远比这个要可怕的多。
“布鲁斯？”
他按住耳朵。
“布鲁斯，我知道你没关通讯器。”
声音从那边传过来了。
他想什么也不说，装作自己没在听，或者已经关了通讯器。但那种隐隐被控制的感觉又出现了。布鲁斯张开嘴，单词开始自己往外跑。
“嗯。”
“我有事找你，可以出来一趟吗？”
“去哪？”
“韦恩大厦。”
布鲁斯听见克拉克兴奋地咽口水的声音。
“好。”
＊＊
克拉克仰面躺在堡垒中央，手指绞在一起，意识里在不停地冒汗。他伸手去摸小氪的毛，一下又一下，并适时地躲开狗舌头的热情给予，脑子里飘着粉红泡泡。
“他会答应吗？”克拉克问自己。
他会答应的，他脑子里的声音回答。你是主人，所有人都要听你的，所以不用担心，一切都会按照你想的来发展，实现。布鲁斯会答应你的求婚，你们会顺利地结婚，领养孩子，同时并肩作战，余生都陪伴着彼此，即使不能一起死去，你们的灵魂也永远不会分开。
我们的灵魂永远也不会分开，克拉克砸吧砸吧嘴，在心里默念，我会爱着你，你会爱着我，而不管最后谁先死了，我们的灵魂都会相伴余生。
多美好。
到达韦恩大厦的时间比布鲁斯想象中的快，他就穿着不能再普通的西装三件套，将上次宴会时用的领结换成规矩的领带。而当他看见穿着红蓝制服飞过来的超人时，他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穿制服。
超人身上还有浓烈的孤独堡垒的味道，而布鲁斯香水下隐藏的潮湿味躲不过超人的嗅觉。
布鲁斯就是在这个时候觉得不对劲。
“韦恩先生。”超人离他很近，然后单膝跪地，“我爱你，请跟我结婚。”
被鲜花簇拥着的婚戒在阳光下亮晃晃的。
“不。”布鲁斯冷静地说。
超人手中的鲜花向他越逼越近了，孤独堡垒的气味钻进敏感的嗅觉器官，还有他自身的情绪相混合。布鲁斯控制自己，不后退，也不答应他。
“不。”他重复。
“和我结婚。”克拉克重复。
人群在超人宣布求婚的那一刻起就沸腾了。烧开的水只需要一点额外的温度就能够保持沸腾，记者按下快门的手指都麻了，布鲁斯的拒绝更让他们兴致勃勃。更多人开始起哄，布鲁斯不再集中所有注意力，听见他们大多说的是――那可是超人啊，有谁会拒绝超人的求爱呢？
布鲁斯瞬间失去了所有继续下去的兴趣。
“我拒绝，超人。”他咬清楚每一个字，以确保周围能听到他声音的人都能听清楚，并给了足够的反应时间，“不要再有第二次。”
花束向下垂四十五度，戒指掉在地上。布鲁斯假装自己听不见，以最快速度坐上等待在外的豪车，好像这样他就安全了。
车子四平八稳地走出一条街之远，当布鲁斯意识到这不是通往韦恩大宅的路时，司机揭下脸皮。“嗨，小蝙蝠！”小丑跟他打招呼。布鲁斯在一瞬间不知道应该先感到惊讶还是先注意一下前方是一辆高速行驶的货车。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意外！真是太令我失望了！”小丑大声抱怨着，一个急转弯，车子跟他一样疯狂地冲进黑暗的巷道。布鲁斯的头来回撞着车窗，他短时间内还不能强硬对付现在的情况。现在除了颠簸就是黑暗，但他并不害怕黑暗，相反他只有在黑暗中才能发挥优势。刀刃在两秒内锁住小丑的脖颈，割出一道不痛不痒的血痕，小丑大笑着，告诉他这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我知道。”布鲁斯在这种情况下格外冷静，“你要去哪？”
“……一个能让你解开谜团的地方。”
“你为什么这么说？”
“‘我为什么这么说’，我明明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不是吗，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哼哼……”小丑低笑起来，好像有钢珠在他喉咙口滚动。车速也逐渐慢下来了，“我只想告诉你，蝙蝠侠，我是无辜的。”
巷子的尽头是亮光，布鲁斯被刺眼的工夫小丑抢走了他手里的刀，然后猛地向前掷去，砸碎了车窗。
梦境破碎。
**
布鲁斯记起来，小丑开进的那个地方本来是没有巷子的。所以他一点也不意外有一个长的奇怪的家伙飘在他面前，一本正经地跟他讲什么“梦境现实”。
“你或许发现了，无论你睡不睡觉都躲不过梦境。”自称五维人的家伙用一种布鲁斯不喜欢的姿势指指点点，“而且这次因为意外情况梦境并没有成为现实。”
“什么意外？”布鲁斯觉得自己已经知道了。
“你打扮成布鲁斯韦恩的方式与超人的设想不符。身为超人的超人更想对着蝙蝠侠求婚而不是韦恩，所以其实潜意识里超人不希望你接受这次求婚。”
“意味着他对这个世界的掌控能力变弱了？”
“嗯……你可以这么说。”
“为什么给小丑这种权利？”
五维人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这个嘛，因为我不小心让他发现了我，以防出现什么意外情况导致这个世界崩溃，我就稍微对他做了点手脚……比如说回去后他什么也不会记得。”
“谁创造了这个幻境？”
“……其实是我。”
布鲁斯刚想说话，五维人就打断了他。“我来说吧，这件事我可能得从头说起……”
“我想说的是，”布鲁斯说，“我看到你第一眼就知道是你创造了这个幻境。问题在于，你真正清楚它的运作方式吗？”
“不。”五维人沮丧地说。
“为什么，超人代替了你的位置么？”
“不，不是，是我给了他这个位置！但是我没想到你在现实里的意识会完全沉沦到这个世界里来！”
布鲁斯的表情冷下来。
“超人的意志力太强了，把这个幻境维护得非常完美，几乎找不到漏洞来逃出。但前一阵这里的蝙蝠侠死掉了，所以……”
“超人的意识来到这个世界，然后我来救他出来。”
“正解。”五维人的头使劲垂下来。
“所以呢？我现在没有那部分记忆，告诉我接下来要怎么做。”
“呃……”他挠挠头，“说实话，具体的我不知道怎么做，但你只需要让超人意识到这个世界整个是一个梦境。然后其他人才可以来帮你们逃离这里，接着我就把这里毁掉，一切就都结束了。”
“小丑呢？”布鲁斯问了一个五维人意料之外的问题。“按你的逻辑来说，小丑的意识应该也和现实联系在一起。你摧毁这里时小丑要怎么办？”
“……老实说，我不知道。如果你非要救他的话，可以在你的同伴来救你们的时候把他带上。我会先撕开一个裂缝，这样就能和外界沟通了。”
“就像这个？”布鲁斯指的是身后这个一尘不染的小巷。
“就像这个。”
他轻哼。“足够粗制滥造的。”
布鲁斯走出去时已经是半夜，时差很严重。他一点也不希望反派们在晚上看到韦恩在外晃荡，于是以最快速度赶回大宅，并确保一路脚步无声。糟糕的是他竟对突然出现在他卧室里的克拉克感觉良好。对方穿着便宜的衬衫和牛仔裤，没戴眼镜，没坐在床沿。布鲁斯也没打算坐下，而与他对视。四目相接大约过了一两分钟，克拉克目光先偏向一边，先打破了沉默。
“我很抱歉，对于今天的事。我明明知道你没有做好准备……”
克拉克看起来紧张地扯自己的衣领。
“是我太自私了。”
“……为什么突然想到这么做？”布鲁斯问。
“我不知道。”克拉克回答，“我只是觉得好像在做梦，在你拒绝我之后，我花了很长时间才调整回来。”
“做梦？”
“是的，跟之前的感觉不一样。就像是一切都是虚幻的，我无论做什么都没关系。我问过戴安娜和哈尔，他们都说自己也有同样的状况。”
巨石缓缓下沉，砸在水底，涟漪扩散开来。
“这种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布鲁斯的精神紧绷起来。
“大约就在你离开后不久，一直持续到刚才。”
窗户开着，风从另一个世界吹过来，大脑嗡嗡响。他曾侥幸期望着另一个答案，现在克拉克亲口告诉他，不是。
这个世界陷入梦境的时候，他正跟五维人待在一起。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