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meLEON

summary：蝙蝠侠也相信梦境都是反的。

Chapter.one

Chapter.02

某种魔法，或者有谁释放的一个劣质低级的幻境？
蝙蝠侠去找了扎塔娜，让她将能检查到的一切东西检查一遍，希望能找到给这些天来的诡异提供线索的蛛丝马迹。可令人失望的是，扎塔娜没有任何发现。

蝙蝠侠也没少遇到过会施放奇怪魔法的外星生物，他们的幻境就算再完美也总会被他找出破绽来。
但如果现在要说什么破绽――这整个世界都充满了诡异的逻辑。

狗和猫互相示好，公交车上的所有人争抢着为老人让一个座位，街道上一尘不染，下雨时没人打伞，孩子们却骑着儿童车轧过老鼠的尸体，然后父母大笑着喊一声“真棒”。
最可怕的是他潜意识里竟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他恐怕也是这些无意间扭曲了的事之一。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找联盟里的人。那里一个个都是超能力者，若是他们本质上的扭曲被揭开，可能甚至会导致这个古怪世界的覆灭。蝙蝠侠暂时还不能这么做，至少在他了解清晰情况之前。除非他想让自己也跟着一起消失掉。

所以……
他现在站在阿卡姆疯人院的门口。

布鲁斯记得自己三天前刚把小丑抓进去。如果梦境，也就是那场闹剧结束后一切都会回归正轨，他就会在这里。
事实证明，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小丑坐在桌子对面，挠自己杂乱的头发，手上的铁链被他摇得哗哗响。

“好吧，小蝙蝠，是不是对你的生日派对不太满意？”
“谁指使你们这么做？”

小丑看起来像是被打击到了，无趣地将自己双手相扣，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手背。
“没有，没有人指使谁做什么……拜托看清楚点，你自己不也好像被什么给控制了吗。”

蝙蝠侠的眉头往下沉了沉：“你是说这件事与超人有关。”

“我没那么说！”小丑激烈地举起双手反驳，紧接着又被锁链拉回固定的活动范围内，几乎要一个猛子撞在桌子上，“我……好啦好啦，小蝙蝠，我以为你要更了解你那位最佳拍档，知道他有没有什么创造幻境的超能力……”

“你说幻境。”
他一把抓住小丑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冲他怒吼。后者似躲非躲地把眼神偏向一边，笑容却蓦地增大了。
“你对这件事知道多少！”

“不。”
小丑盯着蝙蝠侠的面具，语气逐渐平静下来。
“我什么都不知道。”

蝙蝠侠缓缓松开手指，手臂肌肉却蓄势待发。他没期望过会与小丑有什么正常的交流，对于现在这种几乎陷入死局的情况也并不意外。但既然小丑能提到幻境，在这里他就还能得到更多信息。

“不，你知道。你还知道超人本身也是一枚棋子，用来扭曲这个世界观的工具。”

“抱歉？”小丑摆出疑惑的表情，“我以为你还要说什么……嗯，‘超人做的常常比我好’‘他比我要正义’，然后再从我这套一些好像能印证你那猜想的话呢。”
他摇头晃脑的，看起来还没说完。
“好吧好吧，看在你这么想找到真相还没有头绪的情况下，我就给你一点信息……”

蝙蝠侠眯起眼睛。

“如果今天你真打算像我说的那样套话的话，也能接近正确答案；但事实，我没说谎，我确实不知道。至少你是对的，小蝙蝠……那个光明之子就是一切的主人。”

说完他笑起来，嘴角往脸颊上红色伤疤痕迹的地方咧，就如他本人一样，这一切都好像是一场笑话。

“你疯了。”
蝙蝠侠没有再做停留，转身离去。

**

如果这一切都是幻境，那么会是谁在统领这个幻境？

幻境是为了迷惑人而存在，其中就一定存在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事物与角色。陷入幻境的人都拥有原来的思想，那么等待他的结局就只有两个。
统领这个幻境，或者被它同化。

有能力做统领的人或许是拥有非凡的力量，或者非凡的头脑，又或者这两个他都没有。只是因为他是创造这个幻境的人，所以自然而然地做了控制所有人思想的那个人。

如果超人就是那个人……

这倒是说的通了，他在城市中见到的一切奇怪的现象，可以说这整个世界都是超人内心思想的体现。
绝对的公平正义，对邪恶的革除，对孩子们是非对错的教育。归根结底，大都会是一个光明的城市，而哥谭在超人心目中的印象算不上好，他才更希望这里能变得更好。
让这里成为一个充斥着“绝对”二字的理想乡。

冷意从布鲁斯脚尖窜到头顶。他回忆一下前些日子里的自己，和这些人没什么太大区别。可就在近几天里，梦境的出现并成为现实给了他启发。
在这个幻境中真实的恐怕只有他和超人。而超人的存在又是为了让他变得不真实，将他同化。

前所未有的认知几乎要颠覆他的大脑。超人是真实的，是统领一切的人，他的目的是同化同为真实的布鲁斯，而又常常给予他梦境让他预见……这到底……
还有小丑，他为什么会知道超人的事？如果他只是幻境中虚假部分之一，排除他也来自现实的可能性，他就是领导布鲁斯走出谜团的一个帮助者――就像网游里的关键任务NPC，在主角困惑时给他指一条正确的道路。

整个世界都是幻境，蝙蝠侠要玩一场历史上最危险的一次游戏，就是从这里逃出去。

这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没办法，他没有任何可选的后援或者Plan.B了。一切在揭晓谜团后就只能靠他自己来完成。

那么……他想，他可能首先需要一个突破口。

**

“我只是想让你开心一点。”

克拉克看着蝙蝠侠把蛋糕当成垃圾一样扫到一边角落里，心里的不快像泡泡升起破裂再扩散开来。布鲁斯看了一眼躺在一堆废弃物里的生日蛋糕，想的却是待会阿福又要费心收拾了。

“那你错了，我不会因为这个开心。”

“所以我应该怎么做？在一辆落水的大巴里多救几个人，还是在一座火山爆发之前拯救一个村庄？”

“那些是你的责任心驱使你去做的，与我无关。”

“好。”超人抱起手臂飘起来几厘米，威严程度在布鲁斯眼里稍微升高了那么一厘米，“之前那件事，我真的感到很抱歉。”

蝙蝠侠专心摆弄电线，没有理他。

“我认为我在其中占一部分责任，因为如果不是我偷袭了你，事情那时不会发展成那样。”

“那就说说你为什么要偷袭我。”布鲁斯面不改色地提问。

“那是一种下意识的举动，就像事情发生时你无法控制你自己的身体那样……”

“你说你无法控制你自己的身体？”

“是的。”超人承认。

蝙蝠侠回过头来盯着他，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似乎是在验证对方是不是在说谎。而超人身上几乎很少会有那种卑劣的成分，他刚才说的一切确实是发自肺腑的――都是真的。

“我也是。”
过了一会，布鲁斯才说话。超人的表情看上去很悲伤，他认为他的挚友依旧没能从那件事里缓过来，殊不知他只是建立着潜意识里双方彼此信任的信息对等关系。现在蝙蝠侠知道的关于超人的事很多，超人也必须要感受到自己同样了解着自己的挚友――不然一旦蝙蝠侠自己和这个幻境的掌管者超人之间出现不信任的裂缝，蝙蝠侠这个本来身为真实的个体就会被幻境同化，严重点可能遭遇被“消灭”的结局。

他做事向来足够谨慎。只是这次，他可能还要再谨慎一点。
这不光关系到蝙蝠侠自己的安全，还有超人离开幻境的可能性。这是个挑战，但蝙蝠侠从不畏惧挑战。

超人离去后，布鲁斯扔下越理越乱的电线，坐在地上继续自己的思考。

小丑的话姑且可以相信。因为小丑是身为幻境里的人，他们所做的事和所说的话却不一定是根据这个幻境来的。这样高真实性的幻境里，智商高的人有时也能看出自己便是虚构的存在，小丑很有可能是其中之一，所以他若是能看出超人的角色，那么便八九不离十了。
但即使超人是身为这个幻境的掌管者，他是不是也在控制自己做一些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刚刚超人说“我的身体不受控制”便是一个很好的证据。

阿福进来了，他带进来一个收音机，搁在蝙蝠侠身边的一个桌子上，然后打开它。布鲁斯刚想提醒阿福关掉，那里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请问梦境有可能成为现实吗？”

“不。梦永远都是反的。”［1］

“我想这个可能对您有帮助，就拿来了。”阿福说，现在收音机里开始播放一些记者赞美超人的老套桥段，“您最近好像一直在为超人的时而烦恼。”

“我只是想让你开心一点”“我的身体不受控制”“梦永远都是反的”……

哦，老天。他当然在为克拉克的事情而苦恼。而老管家心有灵犀的举动几乎让他要完全解开了这个谜团。

“阿尔弗雷德。”布鲁斯深吸一口气，“多谢。”

老管家仰了仰头，“永远为您效劳，布鲁斯老爷。”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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